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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以後,二階堂大和迎來了他第一次的solo舞臺。
  他本一點都不在意,錄製個人單曲的時候他早預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的來臨。
  他可以很游刃有餘地處理這一切,就像他在舞臺上看著大家,看似漫不經心但其實早就是認真而盡責地記好所有流程,這麼多次的舞臺經驗下來,還有什麼突發狀況沒有遇過的。

  現在就只是換成他一個人站在那裡而已。

  二階堂大和明顯把這件事想得太簡單,當他彩排的時候,團員笑著從他身後離場,二階堂大和孤零零一人站在台上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有一絲不安。

  他的個人單曲算是中版,情歌,無需有太大的舞蹈動作,可聽起來像情歌,二階堂大和自己的解讀更像感謝夥伴們的陪伴。
  他未曾如此說過,一旦說出口就像自己的秘密被揭穿一樣,那會使他感到羞赧。他向來不是一個善於表達自己這方面情緒的人。

  一份寫給夥伴們的告白信。
  說來太肉麻了,二階堂大和沒臉說出口,不如讓它一直被當作是唱給所有愛著他的人的情歌,也就罷了。

  如果是普通情歌他可以這麼處理,可這一次他需要一個人在舞臺上唱出這首歌。
  二階堂大和站在直立式的麥克風前面,試音的時候連呼吸聲都過份清楚回響在空無一人的表演場地內。

  耳機裡傳來場控的指揮聲,他那支單曲的前奏放了出來,他告訴自己,那就是一首情歌,滿懷感謝地唱給他的歌迷們聽,做到這樣的程度就可以了,如果投射了太多自己,或許自己會先被濃厚的情緒壓垮吧。

  演戲的時候也是,二階堂下意識往自己的記憶深處挖出傷疤,加諸痛苦,最後凝化成劇本裡所要的、歇斯底里而憤恨的模樣。
  他需要投入這樣的情緒,可抽離是難事,他需要很多與自己相處的時間,才能慢慢把角色的情緒褪下。

  可有時候愛帶來的感受遠比憤恨還要更難抽離。
  這些孩子們給他的太多,幾乎是180度地改變了他,扭轉了二階堂大和本來預想的人生。

  他分心地這麼想,於是落下了進歌點,忘記了第一行的歌詞,像努力奔跑但追不上慢慢駛離站牌的公車的學生,他急忙補上了歌詞之後,又看見了那群調皮的孩子們竟紛紛跑到了觀眾席,以手撐著臉用崇拜的表情看他,模仿歌迷喊他哥哥~眼鏡~

  惹得他唱不下去,頭一次不專業地笑了場。

  事後他向場控音控道歉,但工作人員早已習慣了IDOLiSH7這麼活潑打鬧的模式,也沒說什麼,當作是工作之餘的舒壓調劑便讓二階堂再來一次。
  第二次他很平穩地唱完,可總覺得自己實在太過抽離,使得這首歌變得呆板,像一個例行公事,做完就算。

  這很難拿捏,他想,如果過多的情緒難保他會不小心失控,可抽離卻又顯得生疏尷尬。


  彩排可以簡單帶過去,可上了台之後呢?他要帶給觀眾什麼感覺?讓他們感覺到什麼?
  二階堂有了一本無形的劇本需要研擬。

  團員們捉弄他,笑他竟然一個人站在台上就怯場了。
  二階堂一概否認,他將過錯推到團員身上,比如是三月帶頭對他做鬼臉,凪對他不知道在幹嘛地一直拋媚眼云云,這要他怎能好好唱完。

  他沒說的是,這就像鼓起勇氣跟喜歡很久的女孩子告白一樣。即便有把握對方也是喜歡著自己,可開口需要衝動,需要對的時間,需要一個好的氛圍。
  即使是喜歡,對二階堂來說,要承認自己那種滿溢的喜歡,太難為情了。

  彩排結束之後他們去了附近的拉麵店,餓了許久的大夥們吃得開心,返回飯店的路上,在天橋上有著美麗的夜晚城市映襯,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總之他們戴著口罩跟帽子,一邊走,一邊隨意跳著唱著monster generation。

  當他們笑著停下,踩著輕快的腳步步下天橋階梯的時候,二階堂大和走在最後頭,那是他的習慣,看著大家都到齊了、往前走了,他才會跟著往前,任何一個人落下都不行。
  那時候他站在天橋最高的階梯上,看著孩子們笑得燦爛的樣子,他感覺自己的四肢溫暖,心臟平緩地跳著,卻是從未有過的滿足。

  是喜歡跟依賴,從他的眼角都透露出來,在夜色裡些許可以隱藏,可是情緒騙不了人的。
  二階堂大和想,他要帶著這樣過分滿溢的情緒唱那首歌嗎?會想要緊緊抱著他們,跟他們每一個人說謝謝,沒準還會想起從前事事都想逃避、渴望愛卻又不願意付出的自己。
  他可不想在舞臺上哭出來啊。

  二階堂大和想了一晚上,作了一個夢,醒來他一個人在單人房裡,竟是頭一次感到了寂寞。
  他嘲笑自己,二階堂大和啊,你看看你,這下逃不掉了。

  真是的,他也沒想過自己多麼甘願接受這一切。



  演出時的舞臺服繁複而帶著重量,把他不安的心往下拖,他表面上還是可以裝得與平常無異,可他拉拉自己的衣服下擺,調整耳mic,感覺自己的指尖有些酸麻,彷彿血液在那裡停了下來,緩慢地流著,如一班誤點的列車。

  演唱會開始的時候他可以忘記自己的不安,因為大家都在他的身邊,他還可以是大家的哥哥,最堅強的後盾,可演唱會環節走到了他的solo橋段時,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指尖微涼,想起昨日彩排的慘況跟自己思考了整夜的拿捏。

  舞臺燈還沒打亮,團員從他身邊徹下,每一個人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都給了二階堂大和一聲加油,陸對他眨眨眼睛,那裡頭像是有光。
  「大和桑,你是最棒的!是我們最棒的隊長!」

  二階堂大和笑了。
  「這還用說嗎?」

  團員們的腳步聲離他遠去,他一個人站在那裡,直立式麥克風等著他,二階堂大和閉上眼睛。

  黑暗的場地被歌迷們的螢光棒點亮,躁動的歡呼聲傳進他的耳裡,二階堂大和深呼吸一口氣,在前奏播放出去的時候,過分喧騰的歡呼聲像爆炸一樣傳進耳裡。

  舞臺燈一下打在他的身上,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發燙,他緩緩張開眼睛,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

  彩排時他落下的第一句歌詞,這個晚上他輕輕地撿了起來,溫柔地放回它應該所屬的地方,他伸長了自己的手,指尖所及之處看似遙遠,可是他再也不是一個人了,就算此刻團員們不在身邊,但他們都看著自己,就如同自己一直都在做的事情一樣。

  所以那些唱出口的歌詞便是那麼自然地溫柔而堅定,指引著前進但沒有任何征服的意圖。
  副歌的時候二階堂握住了眼前的麥克風,拿下了固定的麥克風,一步一步走到舞臺的前緣,那裡能夠看得很清楚,彩排時團員們對著他揮手、投以崇拜眼光、做鬼臉給他的那個位置。

  有些話此刻不說的話,彷彿就會永遠錯過了說出口的時候。
  就像那日如果他不將自己的悲傷難過不安憤恨全數坦白,他就不會是現在這個純粹的二階堂大和。
  純粹地唱一首想給團員們的歌,承諾給他們自己再也不會離開的訊息。

  縱使總是那麼難為情。
  二階堂大和最後一個拉高的高音後,他轉回身,看見大夥們回到了舞臺邊側,準備重新上臺。每一個看他的眼神,二階堂大和想,那是多麼溫暖,他能感覺到團員們對他的信任以及依賴,那使他變得負責,並且慢慢變得完整。
  即使他還是有不夠好的地方,可世界上沒有人是完人,這些小缺點成了他們相互扶持的力量。

  二階堂大和看著他們,在心裡一一點名:和泉一織、和泉三月、四葉環、逢坂壯五、六彌凪、七瀨陸。

  他應該站在原地,等大家一起上臺然後繼續下一首歌,二階堂大和卻面對著他們,輕輕地行了一個禮。
  那本應該面對著歌迷做的事情。
  他卻對著團員,除了感謝,還有太多說不出口的愛。

  歌迷看著那一幕,明白了什麼,眼淚竟然無預警地湧了上來。


  二階堂大和對著他們說,謝謝你們。
  我才是現在的我。


一個人站在舞臺上的二階堂在想什麼呢?
不曉得寫他的這些到底是不是他,也許部分吻合,也許有一部分只是我想像中美好的他。
我寫的二階堂像二階堂嗎?我不確定,但那是我心裡的二階堂了。

寫了好多好多關於他的事情,是不是這就是在消磨我對他的愛啊(大笑)

但確實呢,寫了他之後焦慮少了點,本想可以好好入睡結果情緒太濃厚了啊,整晚都在想這個人,憑什麼啊霸佔我的思考跟睡眠。

很不甘心啊,為什麼這麼順著他啊,想把一切美好跟溫柔都給他還這麼開心啊。
我們都很矛盾,是啊因為我們不是完人,反抗矛盾反而矛盾,不如順著他。

說出來還是會覺得歹勢,但我真的好愛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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