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與飛燕

*給霏霏，瓶中獅的後續
*聖誕節聯名商品有

　　12月才剛開始，街道上就充滿了聖誕節的氣息，彷彿這一個月的準備都在迎接年末最後一個節日那樣的歡騰，為了搭上聖誕節的銷售計畫，IDOLiSH7接下了一檔代言商品的廣告拍攝。
　　聖誕節的聯名商品和TRIGGER、Re:vale一起合作，近期三團的合作次數變多了，二階堂本也不怎麼在意，只是覺得老是在跟這些人見面，見久了彷彿有很多事情自然就忘記偽裝。尤其是對八乙女。
　　八乙女樂。
　　二階堂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在意起他的，也許是在BorW，也許是在他們離開了八乙女事務所之後，也許……。
　　眾多也許也無法解釋二階堂對八乙女的思緒，像一團毛線球一樣，越想解開綑綁得越緊。

　　二階堂和團員們走進了為他們準備的梳妝室，他坐在鏡子前面，等待工作人員來替他化妝。造型師先說了聲抱歉，二階堂摘下了他的眼鏡，讓髮型師先弄他的頭髮，梳子輕輕搔刮過他的額間，在模糊的視線裡面，他看見鏡子裡面的自己，額頭露了大半出來，髮型師拿出定型噴霧，對著二階堂頭頂上的空氣按壓了幾下，噴霧慢慢在空氣當中飄散，最後落在他的髮絲上，造型師再用梳子梳了幾下定型。
　　服裝師給了二階堂方框眼鏡，這類型的眼鏡他比較少接觸，不過在接下案子的時候大夥們都有先看過定裝模擬照，二階堂也就不怎麼留心了。
　　但耳骨環卻是第一次接觸。
　　二階堂看著造型師將兩種款式一組的耳骨環配戴於自己的左耳上，他分心地想著，是綠色跟灰色，如此剛好的，一如他和八乙女一樣。
　　上是兩個一組的灰色圓形耳環，下方帶有聖誕氣息的綠色葉片，緊密地貼合在一起，接著咬合在自己的耳朵之上。

　　他也不曉得為什麼自己竟是如此在意。
　　梳妝打扮完成之後，在工作人員的領導下來到了燈光調暗的攝影棚，二階堂拿到了代言商品，旋開口紅，在自己的面前比劃了一下。
　　男性偶像代言女性商品啊，說來也是很不錯的銷售手法呢，想像著自己心愛的偶像拿著口紅為自己化妝的樣子，任哪個女性都會動搖吧。不，以某些人來說，就連男性都會吧。

　　二階堂忽然覺得自己的耳殼發熱，三只耳骨環咬在他的耳朵上，手持著聯名商品，對著鏡頭，依照攝影師的指示擺出動作。
　　兩兩一對的，灰色與綠色，就像八乙女和他一樣。
　　咬在耳朵上的明顯感受就像八乙女對他是頭獵獅，尖銳的爪撓括他的耳殼，將自己的心臟視為獵物；就像八乙女修長的指尖，不重不輕地觸碰著他的耳朵，極其曖昧挑逗與勾引的，試圖破壞他所有的冷靜。
　　佔有我，讓我屬於你。

　　二階堂看著鏡頭，瞇細了眼睛，八乙女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的拍攝，他將視線落在八乙女身上，兩個人對上了眼。

　　儘管你是頭獵獅，我將豢養你入瓶。
　　二階堂的手碰了一下耳殼上的耳骨環，對著八乙女意味深長地笑了。


　　八乙女樂看著二階堂看了入神。
　　他想，怎麼覺得最近兩個人見面的次數有點高啊，怎麼好像昨天又或者前天才見面？然後好像在工作結束之後一起去喝了點酒什麼的。
　　現在意識到好像有點晚了，不過八乙女雙手環在胸前，看著二階堂大和將口紅點在自己的唇緣前方，什麼時候這傢伙也這麼會對鏡頭放電了？八乙女似乎沒認真看過這樣的二階堂大和，從前八乙女只注意二階堂在戲劇上的表現，他的眼神確實會勾人，而現場演出的時候也是，台下跟他嘻嘻鬧鬧還開無聊笑話的人，一站上台眼神都變了，連天也曾經這麼說過，不管看幾次，這樣的二階堂大和總是令人驚訝。
　　即使是拍攝經驗這麼多的八乙女、即使是被定位在比較成熟性感定位的他們，對於二階堂的眼神還是會有所驚豔。
　　他今天呈現的感覺很不一樣呢。
　　也許是換了鏡框的關係？
　　八乙女不自覺盯著二階堂看很久，盯到都出神了，發覺自己好像有點走神的瞬間，八乙女迎上了二階堂投射過來的眼神，那時候他的指間有意無意地撩動自己耳骨上的耳環，八乙女這才發現，以前二階堂的造型似乎鮮少有耳環，沒想到他也蠻適合的？
　　視線追著二階堂跑，連他對著自己瞇著眼睛、意有所指的笑容八乙女都看在眼裡，二階堂側了身，讓自己的臉轉向八乙女那一方，口紅在自己的唇間比劃著，八乙女的視線便落到了二階堂的唇上。
　　他的唇形可真好看啊。
　　越看八乙女越離不開視線，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都像被蠱惑一樣，直到不遠處喊出了「卡」的聲音，二階堂收起了口紅，同時也收起了撩人的眼神，他帶著禮貌的笑容，向鏡頭鞠了一個躬。
　　「謝謝，辛苦了！」二階堂大和向工作人員還有攝影師微微欠身，緩步走下來，身影隱沒在燈光照不到的地方，在八乙女的眼裡，他慢慢背光，走到自己前面的時候卻又清晰得不得了。
　　或許是方才盯著他的原因，二階堂的五官已經烙印在八乙女的心裡，所以即使在光線不夠充分的暗處，二階堂的一切依然清晰。
　　「嗨，八乙女。」二階堂打了聲招呼，那聲招呼又不同於以往，聲音似乎低下了幾階，像貼身耳語一樣爬進八乙女的耳朵裡，麻癢的感覺刺激著自己的耳殼。
　　「啊，二階堂。」八乙女頓了幾秒，這才回過神，回應了二階堂的呼喊。
　　二階堂又笑了，那眼神竟又回到了拍攝時的樣子，直勾勾地盯著八乙女看，每眨一次眼睛，八乙女心裡都揚起風暴。
　　「怎麼了嗎？剛剛你就一直盯著我看呢。」二階堂與八乙女對望著，眼神忽地又變得銳利，八乙女不懂二階堂，但他只是好奇地往前一些，想要看清楚二階堂耳骨上的造型耳環，結果沒想到二階堂竟然後退了一步，肉眼可見地，耳根竟紅了起來。
　　「喂，你還好嗎？」
　　突然有了異樣的二階堂讓八乙女忍不住問候，他把臉撇開，不悅地嗤了一聲。
　　「沒什麼。換你了，八乙女。」二階堂胡亂指了指身後還在準備的攝影棚，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他好奇怪？」八乙女不解為什麼，難道這是二階堂新研發的整人招數？聽他們團員說二階堂好像偶爾會整整團員之類的，現在他的歪腦筋動到自己身上了嗎？但好在意。八乙女這麼想著。
　　「啊，這個是……」


　　二階堂快步走著，回到休息室的時候，看見鏡子裡面的自己，覺得實在窩囊翻了。
　　原來自己是一隻紙老虎，只能做做樣子，一旦八乙女一靠近，下意識還是想要逃走。二階堂呼了一口氣，他找了個空位坐下來，馬上休息室的門就被敲了兩下。
　　「？」二階堂順著敲門跟開門聲望去，結果開門的竟然是八乙女，讓他的心臟又急速收縮了一下。
　　「二階堂，你耳環掉了！」八乙女的手心握著他左耳最下方的綠色耳環，二階堂伸手一碰，還真的不見了，就這樣躺在八乙女手上。
　　八乙女露出了笑容。
　　「要是弄丟就麻煩了啊，畢竟是借來的。」
　　「真是謝謝喔。」
　　二階堂本想伸手去接，怎麼知道八乙女碰上了他的耳垂，以極近的距離替他重新戴上了那只耳環，二階堂覺得自己全身都像被火焰燒燙過一樣，不只是耳根，或許連臉都紅了。
　　「這樣就好了……嗯？二階堂？」
　　「哥這樣，會忍不下去的。」二階堂低沉地說著，在八乙女眼裡總覺得像有場風暴即將來臨。
　　二階堂揪住了八乙女的衣領，大拇指摩娑著八乙女的嘴唇，八乙女震了一下，但也沒逃開。
　　「聽好了，八乙女，哥不想輸給你，等著瞧吧。」
　　「……誰輸給誰還不知道。」八乙女如此回應，雖然他不明白二階堂在說什麼輸贏，不過，無論什麼賭注，八乙女都有把握自己的勝利。

　　他們對視著彼此，曖昧是一場戰役，早就在不知不覺間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