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與飛燕

*別人的小孩，借給23養！已經交往了～的前提
*給帽子 <3

　　三月前些日子聽說他那向來要好的舊時朋友生了個孩子，是一個健康活潑的小男孩，說著要到對方家裡去看看孩子，結果因為工作關係一路忙了一年多，襁褓的嬰孩都長成了牙牙學語的樣子。
　　好不容易見上了一次面，三月開心地逗弄朋友的小孩，戴著圍兜兜的孩子看見三月眼神都亮了，說不準也是認得三月是電視上頭的人，孩子笑得開懷，手上的玩具一個個都要塞到三月手裡。
　　「他很喜歡三月君呢。」朋友的老婆笑的眼睛都成一條線了，三月哈哈笑了兩聲，便伸手到孩子的身側，將孩子抱了起來。
　　「你喜歡我是不是？」三月親暱地蹭了蹭孩子的臉，孩子開心地高舉雙手。
　　「ミ！喜歡！」

　　三月一直很喜歡小孩，不如說，他一直有一種照顧著許多大小孩的感覺。並不是說團員們不成熟或需要人家叮嚀，而是自己身為成年人，總覺得自己有義務需要照顧他們，而自己也樂在照顧他們。
　　舉凡打掃宿舍、叫人起床或是早起做便當，對三月來說也是家常便飯。
　　原先在家裡就是這麼對待一織的，現在只不過有更多人享受在他的照料內，並回饋給她力量、溫暖，讓他們可以相扶相持地一直走下去。
　　IDOLiSH7當然可以說成是他的第二個家。

　　三月這麼想的時候，孩子突然像斷電的電池娃娃一樣，方才開心高舉雙手的樣子消失無蹤，孩子的臉頰紅通通的，他揉揉眼睛，在三月面前打了一個大哈欠，接著整個人就窩到三月的肩窩睡了起來。
　　「啊？睡著了。」三月細聲說道，他本想將孩子還給孩子的母親，怎知道媽媽伸手要去抱的時候，孩子醒了過來，小小軟嫩的臉皺成酸梅臉，一副就要放聲大哭的樣子。
　　「該怎麼辦呢，他想睡覺的時候脾氣很倔的。」
　　三月他也不知道哪來的靈感，竟然抱著又窩進他胸懷裡呼呼大睡的孩子，提出建議：「我今天沒有其他工作，不如我先幫你們照顧吧，等晚上吃過晚餐之後你們再來接小孩回家？」

　　「啊，這樣太麻煩三月君了……」
　　「沒關係沒關係，這傢伙還蠻喜歡我的，應該玩到晚上沒問題吧。」三月笑了一聲，輕拍了拍小傢伙的屁股。
　　「你們夫妻倆去約個會吧。」
　　他那舊時好友跟老婆對看了一下，似乎正在猶豫，擔心這樣會給三月添麻煩，但三月輕輕晃著身體，讓孩子更好睡一些，原本被吵醒皺著眉頭的孩子竟是慢慢舒展開了眉頭，在三月的臂膀裡心安地睡著。
　　「三月君真的不麻煩？」
　　「才不會呢。」
　　「那就，我們晚上就會來接他了。」
　　「沒問題！啊，不過有什麼要注意的嗎？食物什麼的，我應該會做晚餐給團員還有小傢伙吃。」
　　「食物只要清淡、不要太重口味就行，他現在可以跟大人共桌吃飯。他還蠻喜歡和食的。」
　　「欸，那不就跟我們大叔一樣嘛！」三月爽朗地笑了，給了對方一個「交給我吧」的眼神。


　　「等等……會帶一個小傢伙回去。」三月低頭打著字，在RC的視窗內按下送出，朋友給了小傢伙的隨身行李，其實就是一些用品，比如說吸管杯之類的，三月看了一下袋子裡的物品，現在小朋友的東西可真多啊，連用餐的餐具都準備好了，防摔的塑膠碗跟剪開食物的小剪刀──照顧小孩也不容易啊。
　　三月搭了計程車，回到宿舍打開門的時候，對上的是大和驚訝的眼神。
　　「ミツ？這就是你說的小傢伙？」
　　大和的眼神有點微妙，三月當然知道這傢伙在想什麼，他拍了拍小孩的背。
　　「抱歉啊，大和桑，這麼晚才告訴你，其實他是我──」
　　三月故作抱歉地歛下眼，看著孩子甜美的睡顏，他聽見大和倒抽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吐出氣息，他也在試圖讓自己冷靜。
　　「ミツ，沒關係的，你說吧。」

　　看到大和那個眼神，三月忍不住笑場了。
　　「是我朋友的小孩，晚飯過後回來接他！」
　　「！」
　　察覺自己被三月騙的大和推了推眼鏡，心裡鬆了一口氣，要是三月真的坦承那是他的孩子，心裡雖然不是滋味，但畢竟孩子是無辜的，大和想，他會讓三月好好照顧孩子的吧，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他可以裝作已經過去，不能讓孩子埋怨爸爸──就像他一樣。
　　「真是，ミツ你可嚇到哥了啊。哥還幫你想了一套記者會的說詞。」
　　「想太遠了吧。」三月邊脫鞋，查覺到懷裡的小傢伙似乎睡飽了，在他的手臂上動來動去的。
　　「醒啦？」三月蹭了蹭孩子的臉，孩子剛睡醒，雙眼還迷茫著，但似乎喜歡三月身上的味道，於是孩子瞇著眼睛也笑了。
　　三月轉過孩子的身體，抓著他的手，對著大和揮啊揮的。
　　「這是大和桑喔。等一下會是大和桑陪你玩。」
　　「怎麼自己決定啊！」
　　孩子的眼神在大和身上停留了一下，三月試探性地把孩子靠近大和，大和有些彆扭，他天生長得一臉惡人顏──很多人這麼說過，沒準會嚇到小孩。但孩子不哭也不笑，就盯著大和的臉看，直到三月把他交給了大和，大和抱著對他持有高度好奇心的小孩，和他對望很久。
　　「是大和桑喔？」三月細聲說著。
　　孩子的小手覆在大和臉上，摸了摸又捏了捏，最後推開大和的眼鏡。
　　「喂，等等！」
　　「呀！」孩子竟在那一刻開心地大叫，似乎把推開眼鏡這件事情當作好玩的遊戲，看見孩子也沒掙脫大和，他這下放心了。
　　「ヤマ！ヤマ！ミ！喜歡！」
　　「喔！他也喜歡大和桑！」三月將臉又湊近孩子，笑得柔軟地跟孩子說話，大和竟恍惚地覺得或許這就是他們未來美好的藍圖景象。
　　有三月，還有一個孩子。

　　三月抓著小孩的小手玩耍，大和收緊了手臂，將自己的臉也靠在孩子的臉頰附近。


　　見孩子跟大和相處地挺融洽，三月這也放心了。
　　難得的兩人休假日，三月本來就是預計早上跟舊時好友見面，如果提早回來的話還可以跟大和外出去溜達一下，最後在一起吃個晚餐，沒想到有個小傢伙打亂了他們的計畫，但似乎也不錯。
　　三月看著大和笨拙地晃著孩子的玩具，好像正在思考玩具的使用方式，三月不免覺得好笑，他將方才回宿舍時順路採買的食材整理好，冰入冰箱，然後燒了鍋熱水準備煮湯。
　　在跟朋友聊天的時候，朋友說道他們夫妻倆曾經因為小孩要不要照書養而大吵一架，三月不是那種照書養派的，就像他做甜點，多半也都是憑感覺，每個孩子都不相同，書上的那一套標準未必適用。
　　大和也是。（但三月猜他只是怕麻煩而已）

　　「大和桑，晚上我會煮得清淡一點喔。」
　　「嗯？一歲多的小孩可以吃正常的食物了吧？ミツ平常的調味也不會太鹹吧？哥覺得正常煮就好了啦。」
　　「不行啊，這可是別人家的小孩，要是在我這裡吃壞了怎麼辦？」
　　「就一餐而已不至於吧？」
　　「小孩子很敏感的欸，大和桑。」
　　「我說啊，ミツ，剛剛是你說他可以吃大人的食物──」

　　正當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口氣忽然都有些不太好的時候，孩子突然在距離大和不遠的地方，把玩具丟得遠遠的，附帶一個吼叫聲，順利引起了兩個人的注意。
　　「怎麼了？」
　　「不可以！」孩子嘟起嘴，鼓起腮幫子，看了一眼三月，再看一眼大和。
　　「不可以！」他又重複了一次，咬字不清的，反而讓三月笑出來。

　　「他叫我們不要吵架啦。」三月蹲下身去撿被丟遠的玩具，走到孩子面前，輕輕摸著他的頭。「對吧，你要我跟大和桑不要吵架。」
　　「ヤマ，ミ！」孩子摸了摸三月的臉，三月以鼻尖蹭著孩子的鼻尖。
　　「你最乖了，好，我們不吵架。」


　　實在是……太可愛了啊。
　　大和掩著面，這麼溫馨的畫面對他來說實在太衝擊了，他忍不住又開始想，他們的家，可以的話他們的孩子──三月這樣愛著孩子、照顧著這個家……
　　「不吵，不吵。」大和連聲音都放軟了，他也摸摸孩子的頭「ミツ你就煮清淡些吧。」
　　「你妥協了啊？」
　　「……為了小傢伙？」
　　「好，我馬上就來煮晚餐啦！」三月捲起自己的袖子，拍拍孩子跟大和的頭之後又回到了廚房。

　　原本在平常不過的光景，此刻在二階堂大和眼裡卻是多麼不凡。
　　他嗅聞著三月料理的香氣，孩子認真玩著手上的玩具，時而抬頭與他對視而笑，那眼裡都充滿著美好的光芒，大和覺得自己的心裡被一種無法言說的溫暖填塞著。
　　當三月做好了晚餐，大和也主動將孩子的餐具拿出來，看到了自己習慣使用的餐具，孩子乖巧地坐在原地等著吃飯，三月替他圍上了圍兜兜，將料理用小剪刀剪成容易入口的大小，手持著塑膠碗，哄著孩子吃飯。
　　「他們家的孩子真乖啊。」大和忍不住如此感嘆，外頭看到的小孩多半顧著要玩，不愛吃飯，就算坐上餐桌也挑三揀四的，不過這孩子特別乖巧，三月餵他吃什麼他就吃什麼，小小的臉頰因食物而鼓得滿滿的，看他吃得津津有味，三月也特別有成就感。
　　「聽說就是想睡覺的時候會比較黏人一點。」三月將碗裡的食物弄到湯匙上「我就是因為他在我身上睡著了才帶回家啊！」
　　三月把湯匙當作飛機，在空中晃了幾圈。
　　「好囉，最後一口要吃完囉──」
　　「ミツ真會照顧小孩啊。」大和撐著臉，一臉幸福的樣子看著三月，三月忙著做飯還要餵小孩，自己的晚餐都還沒吃上一口，大和也不好意思自己先開動，於是等著三月餵完孩子，孩子用吸管杯喝著牛奶的時候兩個人才一起開動。

　　時間過得很快，孩子要回家的時間就快到了，三月把他的外套穿好，準備要帶小孩到鄰近的公園去，他和朋友約在那裡把小孩交還給他的父母親，結果大和竟也跟著穿起了外套。
　　「欸？大叔？」
　　「我也一起去吧，小傢伙大概也很捨不得跟我說再見。」大和咧著嘴笑了一下，孩子被逗得咯咯笑，軟嫩的小手又往大和臉上一推，把眼鏡給推掉。
　　「他好像很喜歡玩這個遊戲。」三月大笑著看著大和狼狽地彎下身去撿眼鏡，鏡片上又沾上了孩子的指紋，他只得又摘下眼鏡去擦。
　　「我今天擦好幾次眼鏡了啊！」


　　三月和大和一人一手牽著孩子，小孩的步伐小小地，但卻很認真地踏出每一步，三月看著小孩的眼裡都帶著笑意，夜晚的公園沒有小孩的嬉鬧聲，但孩子看到前來迎接的爸爸媽媽時，開心地放開了三月跟大和的手，小小的身軀撲通撲通地跑向爸爸媽媽。
　　「三月君，今天真的謝謝你！小傢伙沒給你添亂吧？」
　　「沒有，他很乖呢！」
　　「太好了──嗯？那個是，二階堂大和嗎？」抱著孩子的母親忽然看向了三月的身後，大和很自然地抬起手簡單地打了個無聲招呼。
　　「啊，是啊，他沒事所以陪我出來。」三月笑了一聲，查覺到大人們的視線在大和身上，孩子也跟著開口：「ヤマ，媽媽喜歡！」
　　「原來媽媽喜歡大和桑嗎？」三月看著孩子，媽媽一副被出賣的樣子，不好意思地撇過臉去。


　　大和將手插在口袋裡，三月跟朋友的對話自然沒聽清，只是想著剛剛孩子鬆開他的手的瞬間，竟然會覺得有一點失落啊。
　　三月和朋友們說了再見，孩子用力對著他們兩個人揮手，奶聲奶氣地說「掰掰！」

　　夜晚的公園又恢復了安靜。
　　「大和桑，我們回去吧。」
　　「嗯。」
　　大和淡淡地笑了一聲，握住了三月的手，然後把兩個人交疊的手藏到大衣的口袋裡。
　　「怎麼，覺得寂寞了對吧。」三月低低笑了一聲，在大和的大衣口袋裡張開了手指，和大和的手扣在一起。
　　「ミツ不也覺得寂寞嗎，剛剛小孩回家的時候，哥都看到了，失落的眼神什麼的。」
　　「才沒有這麼誇張！」三月踢了大和一腳。
　　「痛！」
　　「不過的確是有些捨不得啦。」

　　「那不然，」大和忽然整個人湊到了三月耳邊，曖昧又若有似無地說著「我們也來生一個。」
　　「我生不出來啦！」三月又踩了一下大和的腳，大和笑著求饒，雖然這麼打打鬧鬧，但大和還是沒漏看三月泛紅的耳根。

　　回到宿舍之後，大和發現了遺落在客廳的一個小玩具，大和彎下身把它撿起來。
　　「小傢伙忘在這裡了。」
　　「那很好啊，」三月半垂著眼微笑著「這樣小傢伙下次可以再來我們這裡了。」

　　「說得也是呢，希望他再來啊。」

　　想到小傢伙笑得開懷的樣子，他們已經開始期待下一次的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