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巡PA
*趁還沒有詳細設定前先YY一把(不)


 

  碧水之星上的傳說不勝計數,這裡的人們崇尚藝術,那些神話篇章在人民口中像歌謠一樣傳頌,水資源豐富,碧水之星的主要是陸路與水路佔各半,水面如鏡,就如同這個星球的人們一樣,平和無波瀾。
  人民悠閒自在,二階堂大和也不例外。

  他是個吟遊詩人,帶著那隻笛吹誦著美妙的樂曲,詩人行蹤不定,但居民也未曾干涉或是好奇二階堂大和來自哪裡,或是接下來要往哪裡去,沒有目的地的遊走才是吟遊詩人的浪漫。而二階堂大和所理解的浪漫,即是──他是個紀錄者,紀錄著這顆星球的美麗、日常生活、人民歌頌吟唱,當然也記錄雨季、天災人禍、禍福劫盜,縱使這顆星球最終毀滅,身為吟遊詩人的大和仍舊是帶著那隻笛,將所見記錄下來。
  但他就只是會做到這樣。
  他不會出手相救,不會為了這顆即將被毀滅的星球做點什麼,因為他是吟遊詩人,他所要做的,即便是聖經的地獄業火,大和只會把它紀錄下來。
  這個世界的祭典、平和、毀滅都與他無關,他僅僅是一個紀錄者。
  如此而已。

  二階堂大和一如既往地在麥田裡吹著笛,風和煦地吹過來,陽光並不強烈,曬在身上是最剛好的溫度,不炙人,是最舒適的樣貌。
  人民在山坡下,看著成片的麥田隨風搖曳,吟遊詩人的披風被風吹了起來,他們同笛聲一起歌唱,彷彿這一切的美好都是這麼永恆。
  只有一個人會靠近二階堂大和。
  九条天穿越麥田,來到了大和身邊,麥田對九条天來說有些難以行走,他的衣服長而拖曳,以致於他到大和身邊得抓起部分過膝的衣服,走到大和身邊的時候顯得特別艱困。
  「二階堂。」
  「我已經猜到你要說什麼了。恕我拒絕。」
  「……」
  九条天扳起臉,這下大和沒有興致繼續吹笛了,他放下自己手上的笛子,隨意挑了個地方便坐下,在麥田裡,大和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傳說賽壬是美麗的海妖。」天忽然開了口,大和抬頭看著他。
  「你這是要跟我從星球起源說起嗎?」
  天只是靜靜看了大和一眼,大和不喜歡天這麼看他,些許是斥責,但更多的是「希望你聽我說完」這個眼神,大和最不能反駁。
  「傳說中的英雄俄耳甫斯,彈奏了令賽壬傾倒的樂章,所以他通過了那片賽壬駐守的海洋──為了祈求星球平安,我們祈雨,還有吹奏樂章。用你的說法就是『取悅』賽壬,但二階堂,你知道只有你的笛聲可以作為祭祀的,對吧。」
  「哥不會管這些,前幾年不都我老爸在吹的嗎,一點事都沒發生啊。」
  「……你不惜改去父親的姓氏,就是為了做一個吟遊詩人。」
  九条天使用了肯定句。
  這樣肯定的說法讓大和更不開心一些。
  「我也跟你說過了,九条,哥的任務呢,就是做一個不會插手任何事情的第三方,至於我的父親是誰,原本姓氏又是什麼,一點都不重要。」
  大和從麥田裡起身,不等天繼續跟他辯論,自己帶著笛子就往山坡下走。
  「確實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但我希望你明白,二階堂,只有你才能任職樂司──」
  「哥不會接的喔。」


  有一隻狐狸闖進麥田,竄過稻草的時候與二階堂大和對上了眼,漂亮的眼眸直盯著他看,彷彿靈性地正在跟他說些什麼,大和蹲下身,狐狸試探性地嗅聞,毛茸茸的尾巴甩動兩下,大和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耳朵跟頭,狐狸就乖巧地讓他撫摸。
  狐狸跟麥田果然是最相配的。
  二階堂大和在心裡想著,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


  和泉三月的星際航程持續了一陣子,常夜之星現在還不夠強大,位於太陽照不太到的遠系行星,除了礦產豐富之外幾乎什麼都沒有,三月為了爭奪攻略過熱砂之星,現在他們荒蕪而落寞。
  這一次他想到碧水之星看看,這顆星球鮮少跟其他星球有往來,比起初始之星,無作為的星球還更有神祕感一些。
  這顆星球與世無爭,擁有豐富的水資源──光是這點三月就想著這顆星球值得攻略。
  他的船停在碧水之星最大的港口,港口有少許的人們在交易,他下船的時候也沒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於是這個外來的冒犯者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進這顆星球。
  大抵而言這裡很安靜,人們雖然有在交談,但都以溫文儒雅的樣貌在談話,唯有提到祭典的時候會提高聲量,進而開始唱歌跳舞。
  三月察覺了這裡的建築物與其他行星大不相同,有著獨特的藝術與美感──但身為一個侵略者最不需要的就是藝術與美感。
  不與其他星球往來的碧水之星,人民的危機意識也低,三月在港口待了一陣子,這港口夠大,足夠他們攻擊的軍艦停泊,碧水之星的水路還可以讓攻擊小船直搗核心,彷彿天生就準備要被他們攻略一樣。
  三月笑了一聲,他轉進了城鎮內,城裡的人們大多在為了祭典做準備,房屋、裝飾、圖騰,全部都彰顯了碧水之星的藝術氣息,三月沒心思多看,他不斷在心中盤算,只要知道祭典的日期,常夜之星就可以挑那個最脆弱、人們最沒有防備的日子進攻,必定能一舉攻下。

  碧水之星,出乎意料地還要簡單。
  和泉三月這麼想,他打算提前返回常夜之星,擬定了對策跟路線之後,便可以規劃大規模的星際掠奪,就像當初他們攻打熱砂之星一樣。
  只要計畫夠縝密,沒有一顆星球是三月打不下來的。
  不久之後,他們就有資本能夠與鋼鐵之星匹敵,三月笑了一聲,握緊了手上鑲有大顆紅寶石的手杖。

  三月沒將城市走完,他順著一條陸路與水路比鄰的道路準備返回港口,在一側的山邊有一片麥田,他只是無意識地朝那裡望了一眼,他看見了一個吟遊詩人,站在麥田當中靜靜看著他。
  他來到這顆星球之後,沒有任何一個人如此看他。
  他們很一般平常,見了人帶著微笑打招呼,看似親和但其實是最疏離的禮貌。
  可吟遊詩人不一樣,那雙明亮的眼睛彷彿能夠看透他的全部,和泉三月非常不喜歡他的眼神,可那個人卻直直地望著他,不願意將視線別開。
  三月不滿地回望他,皺起了自己的眉頭,準備要開口的時候,詩人拿起了他手中的笛子,靜靜地吹起了樂章。

  當二階堂大和一吹起笛子的時候,風又和煦地吹了起來,竄過三月的身側,他的帽子差點被吹走了,三月伸手捏住它,他看著吟遊詩人吹笛,那笛聲落在耳膜之上,忽然他那長期都在黑夜當中的骨血與肌膚,都被太陽確確實實的曬乾裡頭藏有的過多濕氣,三月張大雙眼,忽然渾身無法動彈,也無法將視線別開。
  悠揚的笛聲傳入他耳裡後,風的吹撫變得柔和,像海洋柔軟的擁抱,詩人的長袍在風中飄動,三月對於這樣的畫面忽然說不出任何話語,那也是他第一次、第一次感覺到心理流淌著平靜,他的心跳都慢了下來,那樣的平靜對三月來說是一種恐懼。
  他不能對此感到平靜,不該有著平靜。
  和泉三月是常夜之星的武將,他需要進行強硬的掠奪,那笛聲所帶來的平靜心緒使三月的思緒一下都打結了,他不能思考,只覺得自己的四肢回暖,碧水之星的空氣甚有一點點微妙的甜味。

  不能這樣下去。
  和泉三月逼自己動作,他又扳起臉,甩動自己的披風掉頭走人,當他一走,二階堂大和就停下了自己的笛聲。
  三月回到了自己的船上,平靜的心緒過後是急躁,他開了船,看似不悅地離去,但對二階堂大和來說,像極了三月畏懼自己所感受到的平和,所以逃避。
  二階堂大和目送著常夜之星的船隻離開。

  那笛聲啊,是祭典裡祈求塞壬的曲子。
  祈求和平、祈求平安、祈求人民心裡富足安康。

  二階堂大和知道他是來自暗夜的男人,他的身上有寂靜之夜的氣息,即便如此,來到了碧水之星,吟遊詩人會想記錄下所有這個星球上的故事,縱使有些殘忍縱使有些帶來毀滅──如同聖經也描寫地獄業火。
  九条天無聲無息又來到二階堂大和身邊。
  「不是要好好當個吟遊詩人嗎?做一個旁觀者、第三方──」九条天指向了遠方離去的船隻「結果還是插手救了別人。」

  二階堂大和也不懂。
  當和泉三月看著他的時候,他能感受到這個人內心深處的黑暗,可他有一處是向著光明的,就在內心深處,大和想要引渡那個念頭出來,於是他吹起了那個只有在祭典上,向賽壬祈求一切平和的笛聲,將他贈與了和泉三月。


  二階堂大和知道和泉三月還會來,他會日夜思考笛聲的意義,思考有生之年第一次感覺到的平靜是怎麼在他心裡掀起巨大波瀾,下一次見面不會武裝相對,和泉三月不會帶著軍隊,他會獨身,穿越麥田,找尋持笛的吟遊詩人。
  麥田裡的狐狸,是等待著被馴養的。
  三月會成為那種狐狸,即使一開始會咬人。

  笛聲獻給孤單的靈魂,期待與你的下次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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