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與飛燕

*NO西批，NO文筆
*瘋狂燃燒者三人加入消防隊之後的事／可能沙雕注意

 
　　在烈焰燃燒普羅米波利斯之後，有什麼東西確實消失了。
　　加洛邀請（邀請？還是強迫？里歐其實分不清楚）里歐重建家園的時候，最明顯感受到的是自己的力量確實渺小，以往身體裡的普羅米亞會幫助他的事情，現在里歐束手無策，需要勞力的工作最為明顯。在與消防隊移除坍塌的大型磚瓦之後，里歐靠在牆壁上喘著氣，心想瓦里斯到底是哪來的怪力，沁出的汗水是過往幾乎沒有過的體驗。
　　坎羅跟梅斯也協助救災工作，雖然對於消防隊其他隊員仍有一些敵意，但基本上里歐的發號施令坎羅跟梅斯都會做到最好，這是從前就有的良好默契。今天的工作實在太繁重了，坎羅跟梅斯雙雙大字型倒在地上，大喊著肚子好餓。
　　這時候他們三個人同時聽見了消防隊在不遠處大喊著：「放飯啦！」
 
　　里歐緩緩站直身體，下意識想要去替坎羅與梅斯打理晚餐的時候，加洛揚著燦爛的笑容，對著他們用力揮手：「喂，快過來，吃飯啦──」
　　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在加洛一腳踏過來攬住里歐肩膀，並說出「快點過來，我們都快餓死了，也忙了一天了，休息吧！」的時候，里歐自知沒有什麼理由拒絕他們了。
　　包括日後加入消防隊的邀約也是。
 
 
01.
　　梅斯的頭髮在第一天加入消防隊時就被伊格尼斯警告，剪掉，或者好好綁起來。
　　不再是燃燒者的他們，遇上了不長眼的火焰也一樣會受傷，身上有太多助燃物，頭髮就是其中一個。
　　梅斯向來愛護他的頭髮，他認為留著這樣的髮型很帥氣（坎羅也認同），但為了安全，出任務的時候梅斯會咬著髮圈，隨性地將及肩的頭髮紮成馬尾，用力關上置物櫃的門之後就與坎羅興致勃勃地出任務去了。
　　露琪亞與艾娜其實有點好奇，梅斯的髮質看起來挺好的，到底是天生的還是曾經是燃燒者的緣故才會如此呢？
　　這個問題確實有待商榷，但姑且當參考，艾娜還是問了梅斯目前正在用哪一款洗髮精。
 
02.
　　露琪亞跟坎羅與梅斯的關係變得很微妙。
　　從前露琪亞的新發明都是加洛在做測試的，但坎羅與梅斯加入消防隊後，露琪亞發現新發明讓這兩位試用的效果意外地好。
　　比如像現在。
　　「呀呼───」坎羅轉動油門，以水做為動力的重機加速往前，露琪亞戴著護目鏡看著螢幕上的數據分析，倒是相當開心地拍了拍手。
　　「這次也相當成功啊～坎羅，引擎快要過載了，別第一次測試就搞壞我的發明！」
　　露琪亞的手指在鍵盤上靈活地跳動：「好了，梅斯這邊呢？」
　　「狀況很好！」梅斯從機車艙座裡拿出配備的水槍，配置在機車上除了能夠當做應急用的水車之外，在高速移動的情況下也能快速滅火，梅斯正持著水槍，單腳跨在座墊上向測試用的火源噴出水柱。
　　前燃燒者現在跟水的相處倒是蠻良好的。
　　露琪亞滿意地打著測試報告，而且真該說他們是前燃燒者嗎，在高速移動的重機上敢放手已經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直接半離開座位……
　　算了，能救到人就行，剩下他們開心就好。

03.
　　里歐的反應很快，判斷也很準確，加上與加洛合作過，兩個人在出任務的時候總是能以最快的速度達成最好的效果。但比起在火場救援，里歐對於救護的行動也蠻上手的。救護的事前訓練只有教導如何正確判斷傷患的狀況、心肺復甦術等等，但里歐卻能細聲安慰著受傷的患者，穩定傷患的情緒是更重要而且無法被教導的一環，但里歐出乎消防隊意料之外的做得很好。
　　這部分只有加洛明白，里歐在燃燒者面前也是用這麼溫柔的調子安撫著他們受傷的心。
　　里歐正在替一個受傷的孩子包紮，消毒水淋到傷口上的時候，孩子忍受不住疼痛而大哭起來，里歐伸出了手，讓孩子的掌心能夠搭在他的手上。
　　「如果很痛的話，握著我的手也沒關係。」
　　消毒水後上碘酒，孩子豆大的淚珠從臉頰上滑落，里歐的手臂上被孩子掐出好幾個印子，但他一聲也不吭，直到纏繞一圈一圈繃帶纏住了傷口，里歐在上頭打上一個結之後，孩子張著紅通通的眼睛看里歐，下一秒孩子的家人急忙趕到了現場，一把將里歐與孩子的距離拉開。
　　「燃燒者不要碰我的孩子！」
　　里歐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一句話都沒有說，要默默向後退開的時候，加洛扯開嗓子大喊：「現在已經沒有燃燒者了！」
　　「是的，在消防隊的隊員都是經過專業的訓練，在救護方面您一點都不需要擔心。」雷米推了推眼鏡，只見那家長緊緊抱著孩子，臉色鐵青，不願意多開口說一句話。
　　在家長懷抱的孩子發出了聲音，他看著里歐，大聲地道謝：「謝謝葛格！我不會痛！」
　　里歐在那樣近乎窒息的氣氛裡終於找到了一點呼吸的機會，他勾著微笑，如果可以他想拍拍孩子的頭，但想了想後還是作罷，他用最柔軟的聲音，回應孩子的呼喊：「謝謝，要快點好起來。」
　　「里歐，你還好嗎？」
　　「沒事，我知道很多人對於燃燒者還是會感到害怕。」里歐收拾著緊急救護箱「還需要一點時間。」
　　「不管多少次，我們都會罩你的。」
　　「謝了。」里歐站起身子，他拍了拍出勤機台的機身。「我們回去吧。」

04.
　　燃燒者從前的代步工具是重機，露琪亞替梅斯跟坎羅改造了一台，里歐倒是等了一陣子，消防隊才添購另一台能供出勤以及巡邏用的重機。
　　想當然爾，重機的主人非里歐莫屬。
　　那天里歐要出發去巡邏前，加洛不知道哪根神經接錯了，他竟然說要跟著去，還說從來沒坐過重機，確實想嘗試一下急速的滋味。
　　坎羅跟梅斯沒有說話，只是露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里歐起先不願意讓加洛上車，加洛是在里歐發動引擎的時候硬擠上去的，無奈的里歐只好載著加洛出門，一路上加洛都跟行人揮手，好像在造勢一樣，還對群眾拋各種飛吻，里歐頓時覺得自己似乎被當成司機，不滿油然而生。
　　「好了，巡邏點都看完了。」里歐簽名後闔上了定點的巡察簿，他催了催油門，讓機車發出聲響。「加洛，不是想嘗試看看急速的滋味嗎？」
　　那時候加洛不明白里歐笑的意涵，他只記得當初看燃燒者騎著重機的樣子特別帥氣，於是他雀躍地上車，滿是欣喜的表情在里歐轉動油門之後慢慢變調。
　　「等、等等等等等里歐？！」
　　在重機飆往附近荒漠的瞬間，加洛．提莫斯發出了此生最恐懼的慘叫，而里歐則是發出了此生最大的笑聲。

04-2.
　　「BOSS的速度加洛那傢伙承受得住嗎？」
　　「我賭十塊錢，他回來沒辦法下BOSS的車。」
　　「我們兩個都賭一樣的要怎麼算啊？」
　　加洛．提默斯，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坐里歐．弗提亞的車，絕！對！不！

05.
　　加洛說要帶著大家去野餐。
　　艾娜看加洛行車的方向便知道加洛要帶大家去他的秘密基地－－冰湖。雖然說冰湖早在里歐墜落到上頭的時候融掉了，現在充其量就是一個大湖泊罷了。
　　里歐也認出來了，那座湖泊是他與加洛合作的開始，這麼說來倒是有點懷念。
　　「不過為什麼要挑晚上野餐啊！」露琪亞率先發難，一片漆黑的根本搞不清楚方向，加洛嘿嘿笑了兩聲。
　　「大家，把燈光都熄掉吧。然後要保持安靜。」
　　一群人躡手躡腳地從陸地走到河邊，山中湖泊安靜得不可思議，在寧靜的狀況下，突然有微小的燈光自暗處亮起，然後像一同說好似的，光芒從各處亮了起來。
　　「哇啊！螢火蟲！」艾娜的眼神閃閃發亮，馬上傳了訊息給艾莉絲。
　　「因為是融冰，所以水質沒有受到汙染啊。」里歐意會地點點頭。
　　「就是這樣，我們今天是來看螢火蟲的－－」加洛向大家展示著美麗的畫面，洋洋得意。

　　在那個初夏，山上的溫度還很宜人的時候，烈焰消防隊（留守人員除外）有了一個微弱光芒點綴、卻足以照亮未來道路的美好夜晚。

06.
　　古雷．佛賽特入監服刑中。
　　加洛偶爾會到監獄裡探望古雷，起先他們兩個人無話可說，古雷也老是扳著一張臉，加洛還是有很多話想要對古雷說，即使他長年來的夢想跟憧憬早就在某一刻消失不見，但古雷仍然是他的家人－－只要古雷還願意的話。
　　幾次之後加洛發現只要跟古雷談到城市重建的情況，古雷便會回應一兩句話，果然是前司政官嗎，對於城市的規劃果然還是很在乎的。於是加洛習慣會向古雷報告目前城市的狀況，雖然古雷還是沒有什麼太好的臉色，偶爾還會說他們這群人根本是在胡鬧。
　　但至少古雷還是有一部分與加洛記憶中的古雷重合，這樣就夠了。

　　那天探視的人多了一個。
　　古雷沉著臉看向玻璃窗外的里歐，眼神有太多無法解讀的情緒。
　　里歐也是躊躇了好一會才對前司政官開口：「古雷．佛賽特。」
　　「來這裡嘲笑失敗者的嗎？里歐．弗提亞。」
　　「不是。」里歐將手上揣著的設計圖攤到古雷面前「這是政府新規劃的城市設計圖。」
　　「我已經無權參與這些討論，拿到我面前是在諷刺我嗎？」
　　「……你是最了解普羅米波利斯的人，這些有沒有需要改善的地方。」

　　到底是誰派這兩個人來跟他談城市重建的？還是這兩個小鬼擅自主張？古雷．弗賽特暫時沒能釐清真相，他只不過是沉默了兩秒鐘，然後笑出了聲音。
　　「真是……多管閒事啊。」

07.
　　傷痕就是勳章。
　　消防員一排站開，對著國家人民舉起手敬禮的時候，無論人種或血緣，他們都是平等的。
　　那都只是烈焰消防隊平凡無奇的一些小事，但那些小事卻足以讓他們感到幸福，感到存在的意義，感到自己的定位與認同。
　　只要還有光，就能繼續往前。那樣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