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大架空:駐守官員至×神子咲也
*雖然這樣說但其實沒頭沒尾^^(反省喔)(翻譯:設定不齊全,很隨意的寫)
*米津玄師 – 砂之惑星
黃沙揚起,茅崎至收攏了身上的披風。這裡終年都是這副鳥樣子,悶熱無雨,有太陽的時候炎熱,太陽隱沒之後就成了冰窖。
沙漠本該是如此。
茅崎至將淺褐色的披風收得更緊一些,風一旦吹起難保不會被紫外線曬傷,所以茅崎至戴著皮質的手套,摩娑過配備的槍枝時還順帶甸了甸金屬槍枝的重量。
那些東西都只是看上去氣派罷了。
茅崎至駐守的區域是軍機重地,被政府嚴格管制,區域正中央是一座神廟遺跡,砂之惑星有無數絢爛的冒險傳說,但都不乏有座充滿著黃金寶藏的奇蹟神廟,有許多旅人被那些包裝著甜美糖衣的傳說所吸引,來到了這個惡質的星球,然後在甜美糖衣被踩碎的瞬間被裡頭包覆著的毒藥所害死。
寶藏或許是有的,在早在政府進駐的時候就被搜刮殆盡了吧,茅崎至想,現在裡投所藏著的大抵都是政府所做的骯髒事,官商勾結或是黑市交易什麼的,都被藏在砂之惑星美妙的傳說底下。
比如說進入神廟的人將會繼承神蹟,為砂之惑星開創新的世代,無止盡的黃金寶藏都將收於懷中。
砂之惑星的生活條件太惡劣了,早就沒有居民居住,軍營駐紮的地點勉強可供生活,茅崎至剛被調派到這裡來的時候在心裡暗想,這肯定是降級,他那個在帝都的前輩肯定看他不爽很久,這麼一分派就到這麼荒涼的星球來。
可他的前輩偷偷告訴他,砂之惑星的古書上記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如果有時間,把秘密翻找出來。
事實上他有著大把的時間。
誠如一開始所說的,這裡人煙稀少,沒有居民居住,偶爾會有迷航的船艦來到這顆星球,看這裡什麼都沒有就會速速啟航,再來就是還抱持著冒險夢想的旅行者,茅崎至只要出示政府駐守文件加上腰際那把長槍,有八成以上的旅人就會自己摸摸鼻子離開。
剩下兩成會想辦法硬闖,結論都是被駐紮的軍人處決了。
那樣的機會少之又少,茅崎至參與一次處決,他們離開了神廟附近,到了太陽無法照射到的位置,那裡寒涼,砂結成塊,就像水晶一樣,旅人一頭嗑在石頭上,茅崎至的同僚咧著嘴拿出小把槍枝,對著不聽話的旅人眉心開槍。
『哇啊,下手真狠啊。』茅崎至語氣毫無起伏地說著。
『不然這裡實在太-無-聊-了──』男人拖著長音,把槍枝裡面的子彈取出來。
說來實在好笑,神廟遺跡附近的砂質與其他區域完全不同,茅崎至也是進駐之後才發現這件事情,砂質不一樣的區域無法開槍,原因是這裡的空氣混有特殊氣體,雖然無色無味但是易燃,要是槍枝射出子彈會有大面積的閃燃,所有軍人來到砂之惑星了解的第一件事情即是如此──神廟遺跡之處不得開槍。
配備槍枝也只是嚇唬那些誤闖的旅人,真遇上想搶奪的盜賊軍人自有其他辦法。
茅崎至在巡邏的時候找到一本古書。
書的外層有著漂亮的花紋,摸起來像布的質感,可因埋藏在砂內多時,上頭的文字模糊不清,清理乾淨之後也是大量古文字而無法閱讀。
但或許可以了解到什麼也說不定,於是茅崎至沒有丟棄那本書籍。
一日,茅崎至執行著他的巡邏時,發現了有名旅人昏倒在沙漠中,於是他跨步走向前,以長槍指著躺臥在砂上的旅人:「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那名旅人虛弱地抬起頭,從披風的帽沿露出了鮮豔的髮色。
「水……」
茅崎至將旅人帶回了軍營,他的身形纖瘦,身上也僅有單薄的衣物,披風甚至無法抵擋砂之惑星的酷熱及紫外線。
這樣的人究竟從何而來?
旅人昏睡的時候囁嚅著他們聽不懂的話語,看上去是個年紀稍小的少年,額髮是少見的紅色,在茅崎至看著他的時候,少年忽地醒來,對著茅崎至露出了驚慌的神情。
「我為什麼在這裡?」
「這是我們要問你的問題,」茅崎至舉起槍,對著他的眉心「你為什麼在這裡?」
旅人沒有任何的威脅性,這是茅崎至跟同僚商量之後的結果,他看起來只是像意外迷了路的人,一時還找不到離開的方向罷了,像這樣的人軍人通常不會太理睬,可茅崎至意外地對少年有了興趣。
少年叫做佐久間咲也。
他記不得自己怎麼到砂之惑星來的,也沒有前來這顆星球的記憶跟目的,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茅崎至讓咲也到附近的區域走走,給了他一件嚴實但透風的披風,咲也穿上它,走出駐紮營區的時候,像茅崎至道謝的笑容就像窗外的太陽。
軍方也懷疑過咲也是不是佯裝失憶而鬆懈軍方的心房而藉機闖入遺跡,為避免這個情況發生,茅崎至變成了咲也的監督者,但說實在,咲也的行為舉止都沒有任何超出常軌的地方,他到附近去認識環境,但這座星球就是這麼無趣,咲也走累了也還是黃沙一片的景象。
於是茅崎至問他:「你到底想要找到什麼?」
咲也被這樣問的時候,露出了難為情的表情:「我、我也不知道……但一直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我找到才行。」
茅崎至倒是真心希望佐久間咲也只是一個失憶的旅人。
那個總是笑得像太陽的少年,如果這樣的外表下潛藏的是要潛入遺跡的計謀,到時候他會親自執行槍決──那一天不要到來最好。
在這個星球第一個遇到的人是茅崎至,就像雛鳥效應一樣,咲也總是跟在茅崎至身邊。
在茅崎至褪下皮質手套的時候,咲也伸手去握,感受著茅崎至指尖的繭:「是槍磨出來的嗎?」
「對,訓練的時候繭比這時候厚更多。」茅崎至抽走自己的手,咲也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做出了一些越矩的舉動,他帶著一點羞怯地道歉:「抱、抱歉。」
「沒有關係的,」茅崎至將自己的手套疊起「在這裡沒有什麼生活品質,小細節也不會有人太在乎。」
茅崎至拿出了收在抽屜的古書,當他打開書頁的時候,咲也突然睜大眼睛,擠到了茅崎至的身邊,甚至拉過了書的一角。
「這是巡邏時找到的古、」
「為了找到光亮,你必須先進入黑暗。黑色是一股回音,來自暗潮洶湧的壓抑。*」
「什麼?」
茅崎至看著咲也,然而咲也只是用手指指著書上的文字,像在解讀字元一樣,以低低的嗓音念誦著句子:「當黑暗進入了你,你也就進入了它。黑色吞沒所有的黑色,吐納奇美的花朵。*」
茅崎至屏住呼吸。
佐久間咲也的讀誦像是咒文,在他解讀完最後一個句子之前,茅崎至強硬地闔上了書本。
「欸?」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認得這些字?」茅崎至質問著咲也,咲也縮起肩膀。
「我不知道……我看得懂它們。」
茅崎至很意外,咲也突然出現的怪異舉動就像是某個事件的開端,砂之惑星出現了流沙,把駐紮在神廟遺跡附近的軍機破壞了,再來出現狂風與地震,好像這個星球就快要毀滅了一樣。
咲也無法控制自己地靠近神廟遺跡。
在茅崎至發現咲也要越過封鎖線的時候,他只得舉起槍枝,對著佐久間咲也。
「快離開。」
「我沒有辦法。」咲也說得堅定,茅崎至握緊手上的槍,語氣兇狠地大吼:「我會對你開槍的。」
「你不會。」咲也直起身體,眼神直勾勾地看進茅崎至玫瑰色的眼底。
茅崎至這才發現,眼前的咲也幾乎就像另外一個人。
「不對,你不能。」咲也修正了詞彙「你沒辦法在這裡開槍,對吧。」
茅崎至嚥下唾液。
「你要做什麼?」
「我必須進去神廟。」
軍人在茅崎至身後呼喊:殺了他!快殺了他!
茅崎至看著咲也,咲也沒有別開眼神。
「你在古書上,讀到的最後一段文字是什麼?」
「別害怕黑暗,在預言的光景凝視吧。*神子。」
咲也依然堅定地念誦著,茅崎至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拋下手上的槍,一把拉住咲也的手腕。
「快走──趁他們追來之前,快走!」
他們越過了封鎖線,在地鳴幾乎就要震破他們耳膜的時候,來到了煙霧瀰漫的遺跡,遺跡一片渾沌黑暗,咲也卻全然明白遺跡一般,他帶著茅崎至踩過長長的階梯,黑暗裡有不知名野獸的嘶吼聲,但他們全然相信古書上所記載,他們必須進入黑暗,聽取千年以來的壓抑,這座星球曾經有過的災難都凝聚在這裡,曾有的光榮與繁華,一瞬之間都化作砂石。
神靈在遺跡裡哭泣,連同鬼魅都囚禁在千年的咒詛之中。
茅崎至以小刀劃開了遺跡牆上的藤蔓。
咲也的手指觸上刻滿了古文字的牆,他閉上眼睛,彷彿那些文字都內化在他的身體裡,他持續念誦:「他們都忘了黑色是一直存在的。閉上眼睛,黑暗就在你的周圍窺視着。*」
「別害怕黑暗,在預言的光景凝視吧。你的眼睛正黑得發亮。*」
咲也張開了眼睛,刺目的光芒突然迸發,纏繞在咲也的身邊,茅崎至緊緊握住了咲也的手,他的指尖冰冷的不像話,他原本漂亮的紅眸被黑色吞噬,茅崎至用力扯著他的肩膀,喊著他的名字。
「咲也、咲也!」
遺跡開始崩塌,茅崎至站著的地面往下陷落,但他仍然沒有鬆開抓著咲也的手。
──來呀我們在砂之惑星上跳一支圓舞曲吧,剩下的請你們自便。砰然巨響響起的時候記得拔腿跑得遠點啊,別被肆意的火光給吞噬了。
巨大的轟鳴裡面,茅崎至聽見了細小的呼喊:「留在我身邊……」於是他收攏指尖,在光芒將他們吞噬之前,就像握住了最珍貴的寶物一樣,茅崎至始終沒有放手。
佐久間咲也回握了茅崎至的手,那一個瞬間身體流過了溫暖,神子的命運在那一刻被顛覆了,作為星球復活的容器也以一樣的軀體存活了下來,仰賴一個抓住他靈魂的人。
咲也用力地抽了一口氣,光芒收攏在他的心臟之上,在胸口的光芒熄滅之前他看見茅崎至緊緊握著他的手,軍服被磨破了,臉上也帶著一點傷痕,即便如此,他也仍奮不顧身地緊握著充滿危險的自己。
咲也閉上眼睛。
那些驚天動地都結束在一聲巨響。
遺跡全部坍塌了,取代而之的是湧泉,從地底深處冒出大量的水,星球有了綠洲,開始孕育新的生命,咲也與至醒在水源邊,茅崎至迷迷糊糊地看著咲也,咲也看著他們握著的手。
「你丟下槍朝著我跑過來的樣子……很帥氣。」
「是嗎。」茅崎至笑了。「你真的是神子嗎?古書上這麼說的?」
咲也撓撓頭髮。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我找到我要的東西了。」
茅崎至坐直了身體,看著眼神充滿著堅定的咲也。
「你要找的東西,是什麼?」
「……『歸屬感』。」
茅崎至和佐久間咲也對視,然後露出了一樣溫暖的笑容。
──風吹雨打更要前行在這砂之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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